病人的謝禮(2)

晨會完我走進討論室，看著同樣水深火熱的intern同袍，拿出了小包。你們看，病人送的。
大家瞥了一眼，輪流發表了幾句沒意義的廢話，又各自回到自己的模式之中，打病歷的打病歷，滑手機的滑手機，看來工作的疲憊已經徹底拖垮了大家的身心靈。



我精神渙散的把小油包隨意丟進包包，準備去查房還有迎接下午的PM off`，順便登出了外科。

中午過後我拿著便當回家，邊看今天錯過的球賽highlight邊吃著，吃完了決定先睡個午覺補眠。我把鬧鐘設在三點。這將會是一場很棒的睡眠。

半夢半醒之間，我彷彿看到自己在空中滑行，居高臨下的看著城市居民，他們身上都發著奇異的藍光。感覺真怪。而我手上，正剛好抓著那個油布小包。


突然之間，我完全醒了。跳下床第一件事情，就是把那個夢中出現的油布小包從包包裡拿出來。一層一層的揭開，終於露出它的全貌，是一個木製的小盒子，中間有凹陷，像一個珠寶盒，裡面鑲嵌了一個淡藍色的寶石，而盒子周邊刻了一些特殊的文字。



我從來沒有精通任何國家的語言，即使我精通三十多種語言，甚至幾種非洲土語，也都沒有辦法理解刻在盒子上的文字是什麼。我甚至懷疑這是一種外星人的符號。我看過很多倪匡的作品，可能因為如此，每次有奇妙的事件發生我往往導向於外星人的緣故。

但再怎麼看，這都只是一個普通的鑲了寶石的盒子。日本漫畫《獵人》中有提到一種木造藏，是用來藏寶物的木頭盒子，但看這大小又不太像。我靈光一閃，拿去找租屋處附近有一個老店，雖然裡面大部分是舊相機和畫像，但基本上什麼骨董都收。我決定去碰碰運氣。

到了老店，老闆帶著眼鏡仔細打量這個盒子。鑑定完畢，老闆表示，從來沒看過這個東西，他唯一的價值是位於中央的藍寶石，而它是如何跟木頭鑲嵌的如此緊密，手法還有待研究。木頭本身的材質也需要鑑定，但有很高的機率整體是普通的小飾品罷了。

1500元。老闆開了價格。哇操，這樣一個小東西就有一千五的價值，對我窮學生來說算不小的補貼了，比兩天的值班費還多阿！我頗為心動，但突然想到倪匡在作品《神仙》之中提到，如果是真正的垃圾，絕對不會有人願意收購；真正可能被收購的古董，往往是被惠眼看中的秘寶。我一想到，如果這個東西真正的價值不是一千五百元，而是一千五百萬，那我不就賠慘了?

不賣了，老子不賣了。回家擺著也好。就這樣過了好幾天，我已經rotate到婦產科，每天忙著頂子宮還有接生小孩，同時得面對晨會的報告。神祕的木盒子靜靜放在桌上，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。

到了星期三，隔天要報告了。已經晚上十一點，我的PPT還只有9頁，離總醫師交代的35頁還有不小的距離。我站起來伸個懶腰，想著，要是時間過慢一點就好了，我下次會早點開始準備報告的。再度坐下的時候，我打起精神，全神貫注的把PPT完成。

不知過了多久，35頁PPT包括Case,Review全部搞定了。我癱軟在床上，一看手機，差點沒嚇死。

只過了15分鐘。這絕對不可能，我絕不可能只花15分鐘就把PPT從9變成35，我坐回電腦前，看著精美的圖表，完全傻眼在原地。突然之間，我瞄到桌上的神祕盒子，好像比平常亮了一點?正在發出淡藍色的光芒。...開玩笑的吧?